六千七，非常我流OOC。
万物
布拉德金/相泽消太无差
2017.02.27
BGM: Sonata Arctica – Cloud Factory
从雄英毕业之后，相泽消太在外面转悠了三四年。
时而从这家英雄事务所跳槽到那一家，无论是救援还是对敌的工作，都干得有声有色。他比谁都怕麻烦，一看大堆媒体蜂拥而至，便脚底抹油、迅速开溜，走前还把同在一个现场的随便哪个英雄推出去拖延时间。雄英出身的背景毕竟耀眼，他还在高中期间，Eraser Head的名字便传遍整个业界……奈何此人秉性乖张，面对任何商业性质的活动，屡次撂挑不干，不拍广告不接采访，连去慈善活动露脸的心情都欠奉。好几次，事务所的老板哭着给他写推荐信，怀着送瘟神的心态在信中对相泽大加赞扬，相泽此时便又规规矩矩，鞠躬道谢、拿信走人。
二十出头的年纪，没有人会想向这个世界妥协。相泽二十二岁那年最后一次辞职，正考虑是否要以个人身份继续英雄活动，去注销旧信用卡的当头，便遭遇银行劫案。
他一边觉得这险情太没挑战性，一边和所有人一样按照劫匪的指示、默不作声趴在地上。其实只需要他看劫匪那么一眼，事情便能得到解决，但那天他出门忘带眼药水，实在不想给本就脆弱不堪的角膜增加额外压力，遂决定在歹徒出手伤人前按兵不动，等尚在工作时间的职业英雄们来解决事端。
第一个来到现场的职业英雄却是熟人。相泽根本不需要靠眼睛去确认，光听到那一嗓子高分贝音波的魔音穿耳，便知道来者何许人也，他暗自心惊对方对「个性」的掌握又有长进，同时也忍不住为这位久未联系的友人感到高兴。警车很快鸣着笛赶到，相泽正想趁着现场一团混乱迅速开溜，熟人却毫不意外地认出了他：
「橡皮头，」麦克隔一排人跟他打招呼，「听说你辞职啦？」
他走出事务所大门不到半小时，现代社会消息传递是不是比病毒还快。
目前待业中的相泽消太只得回过头来，说：「好久不见，麦克。」
麦克在雄英当老师，教英语和英雄基础学。他拖着相泽去居酒屋，要一碗茶泡饭，吃得兴高采烈。相泽没有胃口，慢慢喝生啤酒。麦克大量批发英雄八卦：午夜交了新男友；安蒂瓦的小儿子进了小学；今年新秀大丰收，英格尼姆的个人业绩能抵三个英雄组合；雄英学院人事变动，攀岩绳老师上了年纪，预备年内退休，回家含饴弄孙。
相泽从记忆中调取出这个名字，然后向麦克确认：「以前B组的班主任攀岩绳？」
麦克说没错正是，现在雄英教师缺口大，校长正发愁。你要不要也来母校当老师，教师宿舍不要租金，朗奇拉修做的午饭绝赞美味，生病了找复苏女郎，连买药的钱都不用付。
相泽不置可否，替麦克结了账。第二天去大学，注册几节教育学课程。他这几年断断续续也修了不少学分，再读半年书便能拿学位毕业。春季学期开学时，雄英校长分配他去教三年级学生，格斗技提高班，每天跟一群小鬼见招拆招，打得不亦乐乎。
过一年便去当班主任，开学第一天，开除班上三名学生。带隔壁班的布拉德金看得咋舌，想想在校期间的相泽是何等人物，便又不觉奇怪。
*
相泽、麦克和布拉德金在雄英时是同级生。麦克是A组的副班长，布拉德金是B组班长，那会儿两个班级竞争激烈，布拉德金性格温和，却也跟麦克相约决斗好几次，大半并非出于个人意志。从此二人结下梁子，毕业后关系才和缓下来。
相泽也在A组，不担任任何职务，他成绩出色、能力全面，同时却又毫无社会性可言，这令教师们头疼不已。对两个班级之间的争端，他一向置身事外，因此倒与布拉德金关系尚可——「尚可」的定义是，他们在走廊上狭路相逢时，不会贸然动手。
相泽不主动惹事，事却总是来惹他。布拉德金不止一次见到有着强力个性的同学被相泽揍得哭爹喊娘，他们上学那会儿，雄英生态简直像黑社会治下贫民窟，大家从高一打到高三，每天横眉冷对；毕业后却迅速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见面客气寒暄，仿佛一年前从来没跟对方打得你死我活。
真要说起来，三年间相泽和布拉德金倒是真的打过一架。是在高二的时候，起因如今早就忘了，大概是想比较一下两个班的战力第一到底谁更厉害，比完好像也没得出个所以然的结论。或者至少就别人所知道的，他们对于那场架的结果缄口不言。校长让他们为那场私斗写检讨书，据说检讨的内容还是互相抄对方的，晨会期间当众宣读，麦克在台下笑得快背过气去。
现在他们都在雄英教书，都是单身、无牵无挂，便住学校提供的教师宿舍，每月能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相泽当老师第一天，布拉德金问他搬家需不需要帮忙，麦克替相泽摇头：
「他？他搬家用不着帮忙，人过来就行了。」
到底还是有一点东西：眼药水、睡袋、风镜、几件衣服、几本书、一个背包，放着些日用品。这便是相泽的全部家当了。布拉德金和麦克来相泽新居作客，带了酒和一肚子新闻，布拉德金看到相泽卧室布局，显得分外震惊：
「你晚上……就睡这里？」
相泽已经钻进睡袋，往啤酒的易拉罐里插吸管。麦克说哈哈哈吓了一跳吧，我当年第一次看到也很吃惊。
但是仔细想想，却觉得橡皮头这家伙好像就应该是这样过日子的。
布拉德金深以为然，三个人继续喝酒，半小时后相泽觉得自己忍无可忍，把麦克和布拉德金赶出房间。布拉德金还在目瞪口呆，早习惯相泽性格的麦克笑嘻嘻拉他去酒吧续摊，说这家伙性格就这个样，你多担待。
他们现在分外和平，时常商量你今天这节英语课给我，明天我物理课时间换给你；布拉德金下午要带学生去USJ做救援演练，估计会很晚回来，你让朗奇拉修给他留一份晚餐。
麦克每周有DJ兼职，分不出精力，便不当班主任；布拉德金和相泽总是教同一个年级，A组B组抽签分配，为保证课程同步，隔两天便要你来我往确认近日安排；布拉德金性格温和、作为职业英雄活动时又异常靠谱，班里男生都把他当大哥，他也总是顺顺遂遂，一个不落地把年轻人们带到三年级毕业；相泽与布拉德金完全相反，整天千金难买爷乐意，一下课便看不见人，对学生处于放养状态，被他开除的学生有几个还跑去找「隔壁班那个人很好的布拉德金老师」哭诉，布拉德金满头冷汗把学生推给校长糊弄，回头找相泽喝酒，旁敲侧击此人内心想法。
「他们太弱了，」相泽皱着眉说，「决心也不够，练一会儿基础就嚷嚷着累……雄英不适合他们。即使毕业，也很快会被职业英雄的食物链淘汰。长痛不如短痛。」
那晚他罕见地喝了很多酒，后来趴在吧台上睡着了。布拉德金把相泽背回宿舍，他跟相泽住隔壁，知道对方门垫底下有备用钥匙。相泽的体重相对于身高来说实在是轻得吓人，布拉德金力气大，觉得背相泽像背一个大号的登山包，但登山包不会呼吸。而相泽悠长的气息现在就在布拉德金的脖颈，热热的、痒痒的，布拉德金不知道相泽的体温原来有这么高——他看起来一直很冷。
多年前他们曾经打过莫名其妙的一架，在当年还未翻修的模拟巷战设施中动手，一招一式乒铃乓啷像要拆掉整栋房子。最后布拉德金失血过多、相泽暂时失明，两人双双躺进复苏女孩的医务室。半夜相泽摸索着墙壁离开了，布拉德金以为他要去洗手间，毫不在意地继续调整输血袋的流速玩。过一会儿相泽却又回来，额头被撞青一块，手里则拎着两份盒饭。
「朗奇拉修留了夜宵，」他生硬地说，「你失血太严重，多吃一点比较好。」
他站在门边，没有挪动脚步。布拉德金很快明白相泽没法确认自己的位置，便配合着开口说：「谢谢。」对方立刻向他走来，半途惊险地在布拉德金的提醒下绕开一台体重计和一把椅子。他们对坐着吃朗奇拉修精心制作的、尚未冷掉的美食。布拉德金头脑昏沉，不忘帮目不能视的相泽把吸管插进盒装的苹果汁。
那个时候的相泽便已经是冷冷的，能说一个字解决的事情绝不用一个词，全校学生都被他呛得没脾气，但他却记得替半夜饿肚子的对手带一份夜宵。布拉德金把苹果汁的纸盒递给相泽，似乎有点明白了为何他能跟性格截然不同的麦克成为那么好的朋友。
而九年以后，二十五岁的布拉德金把二十五岁的相泽消太背回宿舍，拿备用钥匙开门，摸到卧室电灯开关，把对方放到——没有床，他千辛万苦把相泽塞进那只仿佛已经成为注册商标的睡袋。相泽的卧室空无一物，除了相泽自己。他裹着黄色睡袋，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角落里。
布拉德金离开前，顺手关上了灯。
*
他每次来相泽的房间，都不免感到一种寥落的气氛。可相泽却好像自得其乐，布拉德金问他这么做的理由，相泽回说房间不放家具，便不需要每日打扫，多出时间可以看书睡觉。布拉德金无言以对，觉得相泽实在是雄英学院排名第一的怪人。
相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却从来不觉得孤独。他不修边幅，一个睡袋能二十四小时不离身，要去见被开除的学生家长时，才被布拉德金好说歹说劝去刮了胡子换正装。被他开除的学生们后来都被别的英雄高中录取，没耽误太多课业；而那些极少数的在相泽班上顺顺利利待到毕业的学生，大多成了有些名气的英雄，回高中看老师时闹闹哄哄把相泽围在中间谈笑，就像布拉德金以前的学生也会围着布拉德金叽叽喳喳地聊近况一样。
相泽是个优秀的班主任，只是性格不太合群；他早早淘汰那些跟不上雄英水平的学生，又为他们指明一条道路：读普通科，或是去别的学校，他说他们的能力在那边会有更好的发挥。欧鲁迈特一向与相泽合不来，却又直言相泽是个温柔的人。布拉德金点头赞同，相泽这家伙太护短，每次我俩的学生有什么矛盾，到头来遭殃的一定是我……他说着便叹起气来，麦克和欧鲁迈特一左一右拍他的肩。罪魁祸首在旁边一脸厌烦表情，生不如死写下学期教案。
*
雄英的教师应当比所有人都更优秀，因此需要尽到符合他们能力的社会责任。带学生出外勤时，也总有各种突发事件。相泽和布拉德金从二十出头开始搭档了好几年，对方学生的能力底细都能摸得一清二楚，更别提互相合作对付恶徒。尽管他们读高中时除了打的那一架之外，并无多少交集，等到一同担任雄英教师，倒生出几分非凡默契。
布拉德金的「个性」是一把双刃剑，出门常备冷却剂和血袋；相泽在几次狼狈不堪的任务过后学会了给布拉德金扎针输血，情况时常是敌人被歼灭大半，而布拉德金失血过头濒临休克，半死不活躺在小巷阴影中等待体力恢复，相泽断了一两根骨头，在旁边守着他，一边给自己滴眼药水。等到午夜或是麦克或是狙击英雄前来救场，才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离开。第二天还得给学生上课，再请病假就要扣工资。麦克形容他们是「悲情受伤二人组」，被相泽一眼瞪了回去。
但还是免不了在复苏女郎的医务室躺一个晚上。朗奇拉修有时会给二人留夜宵，有时候不会，这时布拉德金便打电话订外卖，然后跟相泽猜拳，谁输谁去校门口取餐。
布拉德金一次也没赢过相泽，他猜测对方大概有不为人知的诀窍。
他还发现如果自己耍赖装死，相泽即使赢了也还是会出门把两个人的夜宵拿回来。医务室有电视，他们吃着迟来的晚饭，一道看海对面直播的格斗技大赛。
Eraser Head是个有趣的人，布拉德金开始明白麦克的想法了。
*
布拉德金并不喜欢接吻。
高中时交往的前女友曾抱怨过布拉德金的尖牙，说接吻时会划破她的嘴唇，很疼。布拉德金只能感到抱歉，从此对接吻有了心理阴影，女朋友也在不久之后便分手了，他被同班的男生们揶揄了好久。
但相泽似乎对接吻相当热衷。亲吻布拉德金的时候，他的眼睛会闭起来，舌尖轻轻地刷过布拉德金裸露在外的尖牙，灵巧地探入对方的嘴唇。他诚然十分投入，布拉德金却免不了胡思乱想，此前没听说过相泽有谈恋爱，他这接吻技术怎么练的？难道是天赋？
谁也说不清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大概是又一次深夜行动，二人被大量恶徒围攻，布拉德金失血量将近三分之一，像个狂战士一般达到自身最高攻击力，一整圈恶徒哀嚎着倒地不起。临了他差点当场倒下，相泽戴着风镜，一路拖着身高将近二米的布拉德金撤到安全区。他四处翻找血袋，给布拉德金输血，布拉德金迷迷糊糊，握住了相泽的手。相泽的手比他的手小一圈，本来在微微颤抖着。布拉德金冰凉的手指用力握了握，颤抖便停止了。
——真温暖啊，布拉德金想，相泽的体温，像是小小的恒星。
星星现在就在他的手中。
他失去了知觉。
*
他抓住了他的手，他便放不开他了。
*
麦克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某家酒吧热火朝天地打碟，没听见手机铃声。后来他喝多了马天尼要去洗手间，洗完手摸出手机一看，来自午夜的未读消息：
「你们家相泽谈恋爱了。」
麦克惊得差点把手机掉进洗手台。他好一阵兵荒马乱，跟酒吧经理打了招呼，外套都没拿就急匆匆夜闯午夜小姐公寓。午夜递给他一杯香槟庆祝兼压惊，麦克一口气喝完，有一百个问题要问午夜：「对方是谁？人怎么样？是普通人还是英雄？」
他认识相泽十几年，却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相泽喜欢的女性类型。多年前当然百折不挠问过相泽本人，都被他轻描淡写转移了话题——这还算好的，换成别人去问，相泽哼都不会哼一声。
午夜说：「这个人你也认识……」
麦克快昏倒了，午夜便立刻理解了他在想什么，她冷冷地说：「我的品位不至于那么绝望。」
麦克松一口气，午夜却雪上加霜，放出重磅消息：
「是布拉德金。」
「噢，布拉德金啊，我放……你说什么？」
「相泽和布拉德金，他们在交往。」
午夜悠然重复道，啜了一口睡前香槟。
麦克干巴巴地说：
「……我回去打碟了。」
结果第二天放学以后，麦克隔着窗看到布拉德金在相泽公寓的厨房做晚饭。他维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去敲门，布拉德金愉快地同意他来蹭饭，说是朗奇拉修的新食谱，今晚试做一下，失败也不要怪我。
相泽的公寓仍旧没有半分居住感，客厅里只有最低限度的家具，厨房一年到头开不了两次火，衣帽间里放了几套常穿的衣服，一年四季万变不离其宗的黑色。
相泽坐在桌前看书，布拉德金把烤箱里的鸡肉拿出来刷一层厚厚的蜂蜜，两个人像是结婚多年，已然相看两厌，话也不说一句。麦克咳了一声，相泽无动于衷地翻过书页。麦克又咳一声，相泽这才抬眼看他。
「干什么？」相泽不耐烦地问。
「你和布拉德金……什么时候开始的？」麦克问。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他们的确在谈恋爱。
「不知道。」相泽干脆利落地答，目光落回到书页上。
麦克努力不翻白眼。布拉德金晚饭做得美味，麦克吃得浑然忘我，也就不再去在意细节问题。吃完晚饭布拉德金去洗碗，麦克探头探脑，往相泽的卧室里看了一眼。
那间卧室仍旧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相泽仍旧是相泽，即使他进入了一场亲密关系，却仍旧毫无改变。
麦克便觉出布拉德金的辛苦了，他去厨房替对方打下手，言谈间颇有同情之意。布拉德金却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麦克问他原因，布拉德金说：「平常都是他来我的房间。」
麦克回去给午夜打了一个小时电话控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
在二人的关系中，布拉德金总是隐忍的一方。
他们开始交往的时候，都已经快满三十岁。日常生活除了教些小兔崽子如何成为合格英雄，就是在外风驰电掣对抗恶徒。职业英雄是很辛苦的工作，回到住所无论做什么都想敷衍了事。他们的关系之中似乎也无多少热情，交往的第一天和第一百天没有半分差别，布拉德金不知道这种状态可否被称作细水长流。
他们甚至不住在一起，只是相泽有时候会来布拉德金的房间过夜。相泽醒得早，第二天清晨会从早早营业的食堂为布拉德金带点心。相泽自己不吃早饭，偶尔会拿一包能量条去教学楼吃完。替布拉德金带早饭的行为，大概就是他真正「在意」一个人的证明了。他们在床上的位置并不固定，只是无论作为插入方还是接受方，相泽都习惯性地要掌控整个局势。
布拉德金对此没有意见，他渴望安定的人生，和相泽的关系从单纯的同事进阶到恋人，期间也花了六七年的时间。他喜欢像这样的慢悠悠的节奏，相泽大概也不讨厌。即使交往以后，他仍旧不明白相泽在想什么，对此却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能够完全理解相泽的人，这个世界上大约不存在。布拉德金在战场上和相泽有十分默契，他们能够解决彼此背后的敌人，这便足够了。
他负责做晚饭，相泽有时候替他带早餐；没课的上午，两人便一起绞尽脑汁编工作报告，就像很多年前他们写的那份检讨书，到头来还是得互相抄袭灵感。午夜和男朋友分手，带了酒来找相泽大喝特喝，最后像兄长一样安慰喝醉的午夜的人一定是布拉德金——他们俩年纪都比午夜小一岁，但午夜的心理年龄仍旧像个没从高中毕业的女孩。相泽把桌面上的酒统统收走，两个人再一起把午夜送回她的公寓，回来的路上夜空晴朗、月明星稀，布拉德金和相泽并排走，他握住相泽的手，相泽没有挣开他。
*
相泽消太的房间仍旧空无一物。布拉德金尝试过和相泽在房间的地板上做爱，结束之后腰酸背痛，膝盖手肘大片淤青。毕竟人到三十岁，有些不该做的事不能勉强。自此之后他们还是用布拉德金卧室的床，布拉德金个子大，床也是加长型的双人床，相泽爽快地承认那张床比他的睡袋舒服。
但一半的时间，他们还是各自住在自己的房间。相泽留在布拉德金公寓的个人用品只有牙刷、毛巾和眼药水，洗完澡还要借穿布拉德金的衬衫。他们每一年的学生都爱闹出些大小争端，布拉德金和相泽便在教师会议上针锋相对；朗奇拉修不断给布拉德金新的菜谱，不管试作成败，相泽一样也没少吃；可他的体重照样轻得要命，布拉德金单手就能把他扛到肩上，平时出勤回来却大多是相泽眯着眼睛架着失血过多的布拉德金走路；相泽热爱只身赴险，行前总把自己班上的学生托付给布拉德金照顾。布拉德金明白，对于相泽消太来说，那便是最深重的信任了。
*
他的房间空空如也。
在那其中，又有世间万物。
FIN
Free Talk
非常绝望了，写的什么玩意。
是想写一些对于相泽森赛的个人理解，结果根本没有写出来。布拉德金也是的，两个人仿佛全程神游天外……
认识相泽森赛快两年了，我也从十八岁变成二十岁……对于相泽森赛的理解大概要等到跳坑两周年的时候再写吧，那篇开头已经写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继续。
布拉德金老师非常棒，强烈呼唤同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