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祝福,请饮一杯,侠气与狂醉。

[HQ][黑夜久]东京狂想曲(1)

「我说啊——」

他拖长声音。


「嗯。」

他的朋友应了一声,没有看他。


「如果这场比赛我们赢了的话——」

「——夏天,就跟我一起去爬山吧?」


「……好啊。」

漫长的沉默后,他的朋友微微地笑起来,回答他。

「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东京狂想曲 

BGM: 長い短い祭 - 椎名林檎 

 

 

 

第三节课课间,黑尾铁朗有气无力,捂着腰起身去洗手间。他捂着腰回来的路上,表情更加如丧考妣。夜久卫辅迎面跟他打招呼,他愣是没看见。 

「这家伙怎么回事……」 

夜久深感疑惑,还没回教室就摸出手机给孤爪研磨发消息: 

「黑尾来大姨妈了?」 

研磨答复得很快: 

「我不清楚他的生理期。」 

夜久锲而不舍,点开黑尾的聊天框骚扰本人: 

「你来大姨妈了?」 

黑尾迅速回了一张贴图,四个大写字母,F开头的英语国骂。 

「说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夜久幸灾乐祸,黑尾却再没了动静。教室里他的座位比夜久的靠后,夜久自然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四节课上了一半,他才慢吞吞地回复夜久:

「还记得小绘见吗?」 

小绘见并不小,在私立大学念经济学部三年级,两个月前还是黑尾的女朋友。夜久噼里啪啦打字: 

「当然,她怎么啦?」 

「她弟昨晚带人揍了我一顿……」 

夜久的手机打字速度瞬间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什么?」 

「在哪?」 

「为什么没叫上我?!」 

「对面躺了几个?!」 

「你不要命了?!?!」 

「小绘见本人知道吗?!?!」 

「她弟为什么要揍你啊?!?!」 

 「四个;要命;她弟瞒着她;我要是知道,就不至于被揍了。」 

黑尾回复,表现出十分气定神闲,还有余裕组织一条SNS消息的措辞和标点。对于被群殴的事实,他在短时间的内心挣扎后便坦然自若,反正不是第一次了——被别人群殴不是第一次,被夜久知道也不是第一次。脸早就丢尽了,从地上捡起来还能再糊一层城墙那么厚的脸皮。 

夜久发过来一个失意体前屈,以表达他无语的心情。 

然后夜久说:「下午训练如果被教练揍,不要来找我哭。」 

夜久又说:「我还是帮你问问看小绘见吧?」 

 

 

排除国中时期的小打小闹,黑尾铁朗一共交过五个前女友,或者六个,这取决于人们如何定义交往和恋爱。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比他年长,他每一次与女友分手时都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这导致音驹学园的女生对黑尾完全失去兴趣,山本和福永私下八卦这就是为什么黑尾只能找大学的漂亮姐姐),前几次夜久还想打他,后来慢慢习惯了黑尾的做法,便什么也不说。奇怪的是,黑尾的六位前女友都与夜久保持着一种神奇的友好关系,即使她们与黑尾分手时场面再难看,也还是会时不时地与夜久聊聊天。 

与黑尾不同的是,夜久对于女友的年纪并没有特别要求,此前则交往过一位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他的感情史比之黑尾,可说是清清白白,连和那个唯一的前女友分手,也是因为对方沉迷杰〇斯社的偶像而主动向夜久说了再见。夜久虽觉得可惜,却也没难过多久,他和那位学妹现在是能给彼此脸书动态点个赞的朋友。 

十六七岁的高中男生,感情生活多半简单。譬如研磨,只要有手机和掌机他就能抛却红尘俗世;又譬如山本,至今没法在大多数女生面前讲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再譬如夜久,只交往过一任女友,接吻以上限度的举动一概不敢做。这种情况下,涩谷区各特色love hotel常客黑尾铁朗自然成为了音驹学园排球部的异类。所幸他不会把自己的恋情带到球场上来,也从不因约会或其他理由而缺席训练。音驹去比赛的时候,会有妆容精致的女大学生在观众席上安安静静地看,这时候夜久就一个劲拿手肘捅黑尾的腰——那是高度最合适的部位——黑尾故作严肃,让夜久「有什么事等比赛完了再说」。 

「你就装吧,」夜久揶揄,「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啦。」 

可是就算谈恋爱的过程充满浪漫和喜悦,临到分手时却一个比一个不留情面。夜久如同其他很多人一样,对黑尾的感情生活与精神世界有一种上不得台面的好奇: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能兼顾排球与恋爱,偏差值也不低?为什么他每次恋爱都会在两个月以内就早早分手?为什么就算传说中黑尾铁朗的感情史劣迹斑斑,也还是有那么多女孩子飞蛾扑火前仆后继? 

这些问题,夜久终归不好意思去问黑尾的前女友们。但他更不可能去采访黑尾本人——那家伙一定会用招牌式的欠扁笑容试图蒙混过关,顺带奚落夜久几句。「是不是要我教你几招啊」,他连台词都替他想好了。 

 

 

「千万别,」黑尾飞快回消息,「不要让她知道。」 

怕丢脸吗? 

夜久打字打到一半,黑尾的第二条和更多条讯息追了过来: 

「她在准备去法国留学,不能为这种事分心。」 

「更不能在这种时候告诉她,你弟弟是个只懂用暴力解决问题的草包。」 

「她会难过的。」 

 

 

夜久盯着手机屏幕,半晌也没能想出一句得当的回复。 

讲台上日本史老师点他的名字,他没听见。这节课刚发了上星期做的测试卷,后桌的男生好心地戳他的背,又轻声讲了考卷上题目的序号。问题不难,夜久没被扣分,浑浑噩噩站起来答了,手机自然是顺顺当当地滑进课桌旁挂着的书包里。 

坐下去以后,他继续发呆。 

两个月前因女友劈腿而分手,两个月后被劈腿前女友的弟弟带着好几个同伴围殴了一顿,这种情况下,还能惦念着不想让这位前女友难过的黑尾铁朗。 

情圣吗你是。 

 

 

夜久对黑尾的消息已读不回,转身又去找研磨: 

「你说黑尾是不是有病?」 

 

 

他平常跟黑尾针锋相对,半开玩笑的架没少打,难听话更是每天都要说一箩筐。但对于黑尾最好的朋友、排球部二年级的二传手孤爪研磨,夜久却抱有一种奇妙的敬意与关心。

研磨一向是懒洋洋的、安静的,他不喜欢使用敬语,也不擅长与他人交际,成日游戏机不离手,一眼看上去就很容易被人欺负。虽说球技令人惊艳,东京都其他几所强校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看轻他,研磨也乐得自在(「一言以蔽之,他就是懒。」黑尾总结道)。基于此,夜久从不用对待体育会系男生的态度对待研磨——犬岗和列夫那样的,夜久可以随随便便就上脚踹,但面对研磨,他总怕自己把人家给踹散架了——更不会没事在研磨面前嚼黑尾的舌根。夜久和黑尾二人的战斗从来是不会波及到别人的,最多只有一个对此早已习惯的海,乐呵呵地从中调停,也不嫌他们烦。这算是两人三年以来仅有的默契之一了。

由此可见,夜久给研磨发了措辞这么强烈的一条消息,实在是因为他被黑尾气得不轻。 

 

显然,研磨到了下课时间才会查看手机。 

「请不要问我。」研磨说,规规矩矩地在消息里加上敬语: 

「我可没有药。」 

 

治不好了,两个人都。 

你们看造化吧。 

这是研磨没有宣之于口的想法。 

 


T.B.C.



*八成要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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