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祝福,请饮一杯,侠气与狂醉。

[MHA][心操/尾白]Symbiosis(1)

本来想攒着等全文写完再一起发,结果堀越老师一张图把我炸出来了。

BGM可通过点击本章标题进行试听。



Symbiosis



S - So Long My Friend



「我靠。」

上鸣电气肩背手扛数个大包小包,站在尾白猿夫的新家门口,目瞪口呆地感叹了这么一句。

身后的常暗踏阴越过他的肩膀,看清客厅情景,跟着质疑:

「怎么是你这家伙?」


「……你们英雄科的能不能讲点儿礼貌了?」

来开门的、总是一脸睡不够的青年露出一个类似嗤笑的表情。他穿着睡衣,平常会用发蜡做好造型的蓝紫色头发柔顺地散下来,显然才刚刚起床。

「这儿是我家。」

他云淡风轻地添了一句。


剑拔弩张。

上鸣想捋袖管。


下一个瞬间,心操人使伸出手,作势要去拎上鸣拉着的一个行李箱。鬼使神差地,上鸣松开了手。

「进来啊,」心操说,「还愣着干嘛?」



上鸣和常暗好不容易在繁忙的职业英雄生涯中捞得几日假期,却又不得不大清早便哈欠连天挣脱温暖被窝的深情挽留,帮他们的高中同学兼友人兼同行尾白猿夫搬家。老好人尾白原本打算低调行事、独自搞定迁居的诸多麻烦,但某日下班后上鸣在居酒屋多喝了两杯,拉着常暗给尾白打电话。酒后三言两语,便不由分说,单方面决定要替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上鸣语)的尾白解决搬家事宜。此时上鸣自己夸下的海口总得自己实现,还拖了一个无辜被波及的常暗,实际上若不是常暗大清早就到上鸣家、伙同黑影一起砸门,这会儿上鸣可能还在黑甜梦乡里妄想自己泡到了事务所秘书处的小美女。

尾白从雄英毕业后就一直在四国发展,岛上一向安逸和平,但这两年敌联合的触角也逐渐伸了过去。尾白实力不俗、脾气又好,从救援行动到逮捕恶徒什么都能做,很快便把就职事务所的业绩拉高了好几个名次。这年轻人在四国也算闯出了些名声,时常被人撞见在街头巷尾挠着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给人签名。他去这死气沉沉的乡下地方(爆豪语)工作本来是为了磨练自我,东京各大英雄事务所年年向他递橄榄枝,手机黑名单里存了好几个猎头号码,他却一声不吭在松山市待了六年时间。直到尾白自己觉得满意了、总算能独当一面了,才接下橄榄枝中的一根,回到阔别已久的东京。

来之前他在网上找公寓,现有的房源不是租金太高,就是不合他心意。按说职业英雄薪水可观,无须担心价格,但东京都寸土寸金,尾白在松山市市郊的独栋房子里一个人住了六年,扫了几眼租房网站,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有没有户型大一点的?有时候吧,」他给新事务所的前辈发邮件,字里行间带着点羞赧的意思,「我会比较想到处蹦跶一下……」

不到半天前辈就回信过来,说他四处打探一圈,倒是有这么一间3LDK,高级公寓顶层复式、空间大采光好、地段也绝佳,就是已经有位租客、十分挑剔,表示宁愿每月付高额租金也不跟那种听不懂人话的白痴合租。

「但是,」前辈接着写道,「我去问了那个租客本人,结果他也是雄英毕业的,跟尾白君你是同期。他说如果是尾白君的话,合租也没问题。」

尾白在脑中把A班B班几个不说人话又跟他关系尚可的家伙过了个遍,一通排除法下来,愣是没猜到自己的这位同级生是谁。下班时间刚到,他给前辈打电话。

「那家伙也在我们事务所工作,他的『个性』特别有意思,」前辈说,「英雄名是『人使』,记得是姓心操来着?」


尾白一个寒颤,差点厥过去。


等尾白恢复到能够理智思考,已经是在他挂断前辈电话的一小时后。他打开line,从联系人名单里找出心操。好友是高一的第一学期就加过的,期间总算没闹到把对方拖进黑名单的地步。但要说到这些年来的聊天记录……

他和他都换了手机,许久再未联系。

九年以来,竟一个字也没留下。

屏幕干干净净,就好像那些事都不曾发生过。



尾白字斟句酌,给心操发消息。他手抖,期间打错了字,又立刻反应过来,删掉重写:

「听说你在找室友?」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他便后悔了,在找室友的人不是心操。心操哪里需要室友,他多洒脱,巴不得永远不跟别人一起住。

几分钟后消息显示已读、对方正在打字中,心操的回复很快传过来:

「听说你在找室友。」

他打了个句号。尾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严阵以待,过一会儿才意识到心操的个性只能面对面使用,用消息聊天绝无可能实现洗脑。尾白以为自己早忘记了,实际上快十年过去,他还是会惧怕井绳。

「我这里恰好有空房间,」心操发来第二句话,「还有一个特别棒的开放式厨房。」

这是什么意思,尾白想,心操为什么要提到厨房。

「房租给你打折,你喜欢做饭。」


「心操君啊,」尾白终于想到该怎么回复了,「如果不是我真的喜欢做饭,我会以为你在通过line给我洗脑哎。」

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字面看来,他的情绪一切正常。

心操问他洗脑效果怎么样,他答很好比起以前有进步,当晚他们签了电子版租约。




高中时尾白住雄英的宿舍,毕业后房间里的家具书本一概打包存了仓库,两手空空地便上了往四国去的巴士。如今回到东京,也不过往背包里放了几件换洗衣物。他在松山时添置的用品不多,厨具和餐具倒是很讲究地备了一整套,早便发了快递寄到心操家、请他帮忙签收了。仓库里存储的旧物也不过那么些,常暗付了押金借出储物公司的小型货车,和上鸣两个人再加上一个黑影,楼上楼下走了两趟就把尾白的全部家当运进电梯、送到心操家。

货车不忙开回去,他俩大剌剌进了门,坐到沙发上。坐姿一个规规矩矩,一个大马金刀。

心操惯例冷着一张脸,手上动作却行云流水,从磨豆的步骤开始替他们泡咖啡。

他也给自己泡了一杯,意式浓缩,苦极。

早上起来就这么空腹喝清咖……上鸣混不着调地想,如果尾白在,一定会像个老妈子一样开始念叨心操吧。



虽说当年A班的头号老妈子非饭田天哉莫属,尾白通常只会在叶隐透又有脱线举动的时候念她两句,可情况在他们高二时有了改变。

那年心操人使被相泽老师带进A班的教室,安排他一周和A班的同学们一起上三天课。心操的学籍实则仍归在普通科,但以课程和资源划拨算来,可说是彻头彻尾的英雄科的人。毕竟剩下那两日他有一天半要在外见习,只有周五上午会单独开小灶恶补一下文化课。就连日常生活方面,他也搬进了A班的宿舍楼,并且很快在值日时间表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入乡随俗和上鸣他们一起研究扫除时的偷懒诀窍。心操从高一开始有意识地锻炼,体力却还是要比A班的年轻人们差一些。校长特地要求朗奇拉修给他做营养餐。

然后他顺势加入了晚餐后的娱乐活动,画风竟无一丝违和,第一晚打乌诺牌赢了三个砂藤力道手制蛋糕。峰田指天发誓心操靠个性作了弊,十分钟后他真的棋差一着被成功洗脑,爬上吊灯高喊三声「小爷喜欢男人」然后大哭心操大人我错了请您饶小的一命……


尾白在旁围观,当时就冷汗涔涔。



在A班的所有学生之中,他是第一个领教心操的「洗脑」个性的人。

究其原因,大概是他在那次宿命般的体育祭中,不小心站得离心操太近。

他中招的时候,对心操人使其人及他的「个性」一无所知,纯靠自己摸索出一点似是而非的情报,告知了同班的绿谷。下午淘汰赛,每一场对决都万众瞩目,心操是唯一一个闯进十六强的普通科学生,职业英雄们坐在观众席上电视机前,交头接耳品评分析,就连场外巡逻中的山岭女郎也要忙里偷闲看一眼大屏幕转播。

于是人们知道了,哦,原来心操人使的「个性」是这样的。很厉害、很有威胁性、需要时刻提防,他没进英雄科完全是雄英的失误。

但他们都不明白……大概就连绿谷也不明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心操洗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他们都不明白,那次骑马战,事后尾白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看过哈○·波特吧?」他试图向叶隐说明。背景音是1-A宿舍底楼活动室里那一片欢乐的海洋,峰田现在正痛哭流涕,芦户和上鸣在旁添油加醋,绘声绘色模仿那句气吞山河的「小爷喜欢男人」。尾白说出那个略显无厘头的比喻:「和里面的夺魂咒差不多……」

只要心操想,他就可以让人单腿蹦跳绕教室三圈并高唱国歌,或者站在桌上做跳水动作然后以头抢地[1],或者某些更加可怕的事。这层认知令尾白觳觫不已。

叶隐坐在尾白对面,用吸管喝纸盒装的牛奶。尾白看不见她的表情——尾白当然看不见她,却能察觉到她的目光。

叶隐在担心他。

「也可能比那好一些,」尾白想打消她的顾虑,「比方说,如果他让我去杀人,那命令一定不会起效。暗示没有那么强。」

……好像越描越黑了。叶隐站起身,做出令人惊恐的发言:

「小细节可以不用管。总而言之他欠你的,我去替你揍他一顿——」

她精准地将吸空的纸盒扔进远处的垃圾桶,从睡裤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接着以摩西分开红海的气势,走向人群中的心操。尾白没来得及阻止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心操说话,然后心操点点头。


……


十分钟之后,叶隐不幸被贴了一脑门白条,心操则稳坐莲台、巍然不动。叶隐的肩膀垮下来,目睹了整场单方面屠杀牌局的濑吕在旁边起哄。

「还想再来吗?」心操不冷不热地问叶隐。

「……再来!」叶隐咬牙切齿,濑吕替她出谋划策。

尾白远远地看他们继续打牌。他眼睛不大,视力却好,能清楚地看见心操细长瓷白的手指搭在桌面,还有他洗牌时一丝不苟的利落动作。

他的视线大概是太过专注了,穿过大厅里懒洋洋的快活空气、落在心操人使的身上,便仿佛沉甸甸的有了实质。

心操在发牌,这项工作不需要太多的注意力。因此他抬起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不遮不掩地迎上尾白的目光。

四目相对,心操向尾白咧了咧嘴。那笑意莫名有半分痞气,却流于表面,没能抵达他的眼睛里。

尾白忙不迭低下了头,假装对自己的双手很感兴趣。他的手有点抖。大概是低血糖,尾白想,不知道砂藤那儿还有没有剩下来的点心。


那晚心操靠一手精湛牌技折服了很多人,包括一开始向他挑战的叶隐,包括原本不信邪的芦户、濑吕、耳郎和上鸣。直到刚学了规则的八百万开始认真算牌,心操才终告落败。精英青少年违规赌博之夜的战利品堆了一桌,让心操抱了满怀还有剩余。热心肠的切岛替他分担了剩下的那一半、要跟他一起回房间,心操说这样我就不用洗脑别人帮我搬了谢谢你。哄堂大笑,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讲笑话。

只有尾白笑不出来,他对那一晚印象最深的就是心操望向他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时候的尾白并不会知道,他第二天就会面临成为心操的格斗练习搭档兼绑定保姆的凄惨命运。

他更不会知道,这段孽缘给他带来的影响之大,即使他毕业后落跑到四国也无济于事。他后来把一辈子都赔了进去。




T.B.C.




[1] 详情见「哈利·波特与火焰杯」。



后文:(2)/(3)




很难过,这个世界又变得更糟糕了一点。安息吧Che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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